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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方式允许她宣泄一次，哪怕是崩溃痛哭。待一切尘埃落

定，他们再找个地方将她安顿妥当、仔细照料。要知道此
时，就在外面的街道上，海报上“斯莱恩勋爵仙逝”的
字眼格外醒目。记者们在舰队街上跑来跑去收集新闻素

材。他们可能已经扑向那座鸽子洞式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灰
堂—— 在那里，讣告已准备就绪。他们甚至会互相打探
消息：“我说，老斯莱恩真的总是随身带着铜板吗？他穿

的确实是生胶鞋？他是不是总把面包浸泡在咖啡里？”只
要他们能编出一个漂亮段落，任何消息都会被搜集。而报

童们同样忙碌，他们把红色的送报车丢靠在路边，按响门
铃，送来那些棕色的吊唁函—— 它们来自世界各地，包
括大英帝国每个角落，尤其是斯莱恩勋爵任职过的那些地

方。花店也不停地送来花圈—— 狭窄的大厅里早已堆满
了—— “这么急切，实在不成体统。”赫伯特一边说着，一

边透过那副单片眼镜盯着附带的卡片细看。老朋友们自然
也会来拜访：“赫伯特—— 唉，这太突然了—— 当然，我
没敢期望见上您亲爱的母亲一面。”但显然他们早就料到

希望渺茫，赫伯特指定会不失妥当地打发他们：“你知道，
这会儿，家母自当是极为沮丧的；我必须说，她真了不
起；但我相信，此时你一定可以谅解，除了我们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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