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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恰当的词时，思绪反倒可能更乱；这也确实古怪：一

个人一边翻着笔记，一边说话，是在速记吗？一个人在说
话时可不能让自己的思绪这样发散，必须约束自己的思
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事情上，就像那群乌鸦般的人

毫不费力就能做到的那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要是一
个人到了六十岁，还学不会这一课，那就永远也不可能学
会了。

伊迪丝想，这场可怕的家庭聚会还是来了。他们分
成了几群：赫伯特、嘉莉、查尔斯、威廉和凯；梅布尔、

拉维尼娅；罗兰。霍兰德家的子女自成一群，然后是二位
嫂子，最后一个是姐夫罗兰。之后他们又分为不同的组
别：赫伯特搭档梅布尔，嘉莉和罗兰一组，查尔斯单独一

人，威廉和拉维尼娅，最后是凯，凯总是独自一人。他们
极少全聚在一起，如今倒是一个不差，伊迪丝想，真是奇

怪，这一次，死神竟成了召集者，所有生者仓促聚到一
起，仿佛是为了寻求庇护和相互支持。我的天，我们都多
大了，伊迪丝想。赫伯特得有六十八岁了，而我是六十岁

整；父亲九十多岁，母亲也有八十八岁了。伊迪丝正算
着他们的总岁数，冷不丁抬头问道：“你几岁了，拉维尼
娅？”这一下他们都愣住了，瞪眼望着伊迪丝，满是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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