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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切,支撑起了他独特的形象。而当他在八十五岁
之际,在德比赛马中一举夺魁后,几乎无人比他更受欢
迎。只有他的妻子会质疑,认为他的所谓成就也好,气质
也罢,不过是沾了既定政策的光。她是那种天性坦荡、最
不愿猜忌的人。然而与亨利·霍兰德共结连理七十个年头
后,她也学会了给自己披上一层愤世嫉俗的面纱。“可敬
的老头,”地铁上的城里人说,“唉,他就这样走了。”
他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亨利·霍兰德躺在
埃尔姆帕克庄园床上,他的遗孀,勋爵夫人低头凝视着
他。百叶窗并没有放下,老霍兰德曾再三强调,他去世
时,房间必须保持明亮,绝不能昏暗无光。毫无疑问,即
使在他死后,也不会有谁想违背他的命令。他静躺在那
里,阳光照在身上,仿佛一尊雕像,连请雕刻匠的麻烦都
免了。他最喜欢的曾孙,那个被宠坏了的家伙,常常戏谑
地说,即使他去世了,也是一具英俊的尸体。现在,玩笑
成真,这句不着调的戏谑竟成了现实。老霍兰德那副面孔
生来肃穆,活着时就能让人料到他死后不变的崇高与尊
严:他鼻梁高挺、下巴外倾、额角轮廓分明,骨骼因肌肉
轻微的沉陷更显突出;紧抿着的嘴唇更显坚毅,封存着一
辈子的智慧。最重要的是,老霍兰德在死后依旧保持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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