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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但真正勾起谈兴的并非这些,而是大约五个世纪
前泥瓦匠高踞屋顶之上的忙碌场景。王公贵族们把论
麻袋装的金银财宝一股脑儿灌进地底,这鲜活的一幕
在我脑海中反复上演,与另外一个场景相对应:瘦骨
嶙峋的牛、泥泞的市场、枯萎的蔬菜、老人那干瘪的
心——这两幅画面,虽然彼此割裂、毫无关联、毫无逻
辑可言,却在我脑海中不断缠斗,我的思绪完全受它
摆布。要想避免整场谈话被曲解,最明智的做法是将
我心中的想法开诚布公地暴露在空气当中,如果走运,
它们或许会像温莎城堡下的国王头颅 21 一样,揭开棺椁
时,便就此风化、分崩离析。然后,我向塞顿小姐讲
述了那些经年累月在教堂屋顶劳作的泥瓦匠,以及那
些肩扛一袋袋金银,将它们埋进地底的国王、王后和
贵族们;接着又讲到,或许我们这一时代的金融大亨
也只是用支票和债券替换了前人放置的金条与粗金块。
我说,这些都埋在学院的地底。而我们现在所坐之处,
这个学院,它雄伟的红砖建筑与杂草丛生的花园下又
是什么呢?我们进餐时使用的粗朴瓷器,以及(我没
来得及住嘴,不小心脱口而出)那些牛肉、蛋奶冻和
西梅干,它们背后有什么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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