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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偏向一边。他知道这吼叫是种绝望，为他们如此沉不住气而感到自
豪。现在他的眼神十分冷静，冷静得像个医生。从前他也许会使坏去

惹她生气，但是人在憎恨中学得又多又快。如今他只是保持沉默，沉
默再沉默，直到她在他沉默的压力下开始尖叫。
他母亲再也受不了。当她用完餐后站起来，艾德嘉带着理所当然
的忠诚又想跟在后面，她突然发火了。她忘了所有的顾忌，吐出了真
相。他这样鬼鬼祟祟地在场令她难受，她反抗了，像匹被苍蝇折磨的马
纵身腾跃。“你为什么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跟着我？我不希望你再待在
我身边。小孩子不应该跟大人在一起。记住这一点！自己去玩一个钟

头，去看书，还是做点儿什么，随你高兴。不要来烦我！你老在我身边
晃来晃去，你惹人厌的坏情绪令我心烦气躁。”
他总算让她说出真心话了！男爵和她此刻看起来很尴尬，艾德嘉
却露出微笑。她转过身去想要走开，气自己向那孩子承认了她的不自
在。但艾德嘉只是冷淡地说：“爸爸不希望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到处
走。爸爸要我答应他我会小心，会待在你身边。”
他强调“爸爸”这个字眼，因为他察觉到这个字眼能令他们两个
瘫痪。他父亲想必也被卷入这个炙热的秘密中。爸爸想必具有能支配
他们的神秘未知力量，因为单是提起父亲，似乎就令他们感到害怕而

不自在。这一次他们也没有反驳。他们认输了。母亲往前走，男爵和
她同行，艾德嘉跟在他们身后，但并非恭顺地像个仆人，而是像个冷
酷无情的狱卒。他摇响了那条无形的锁链，他们摇撼着这条锁链，却
无法挣断。憎恨锻炼这个孩子的力量，他这个无知的人，比两个被秘
密绑住双手的人都更强大。

说 谎 者

然而时间紧迫，男爵只剩下几天时间了，得要好好利用。他俩感

觉到这个孩子在闹别扭，要对抗他的固执不会有结果，于是采取了卑
鄙的最后手段：逃走，只求能躲开他的专制一两个钟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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