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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就这样成了罗沃德的居民,死亡成了它的常客。在它的围墙
            里面笼罩着阴影与恐惧;房间和通道都弥漫着医院的气味,因为草药和

            锭剂都无法将死人气压制下去。而这时,明朗的五月却将阳光毫无遮掩
            地照耀在野外醒目的山冈和美丽的林地上。连罗沃德的花园里,也开满
            了鲜艳的花儿。蜀葵长得像树一般高,百合花已开放,郁金香和玫瑰长
            得多么繁盛。小小苗床的边缘长着粉红色的海石竹和深红色的重瓣雏
            菊,色彩多么鲜明。野蔷薇早晚散发出香料和苹果的香味。但对于住在
            罗沃德里的多数人来说,这一切芬芳的宝贵之物都毫无用处,只能时时
            用作一束花草放进一口棺材里。

                但我和其余没受感染的人,则尽情享受着这片景色和这时节里美
            丽的东西。我们可以在林中从早到晚自由自在地漫步,就像吉卜赛人
            一样。我们随心所欲,想去哪里都行,这样也生活得更好一些。布罗
            克赫斯特先生和他的家人现在从来不靠近罗沃德了,一般生活上的事
            也不再受到严格检查。那个脾气暴躁的女管家走了,她害怕感染。接
            替她的人以前是罗沃德诊所的护士长,她不习惯新住处的生活方式,
            对大家相当慷慨。另外,吃饭的人也大量减少,病人几乎吃不下东
            西,我们早餐盆的食物也更好了。没有时间准备平常的午饭时——这
            种情况经常发生——她就给我们一大块冷馅饼,或一片厚厚的面包以

            及干酪,我们便带到林中去,每人挑选一个最喜欢的地点坐下,然后
            大口大口吃起来。
                我特别喜欢的地点是一块光滑宽大的石头,又白净又干燥,就在
            小溪中间,只能从水里蹚到那里——我光着脚就过去了。这块石头的宽
            度,正好能让我和另一个女孩舒适地坐下,那时我选定的伙伴是个叫玛
            丽 · 安 · 威尔逊的女孩。她聪明伶俐,善于观察,我喜欢和她交往,部
            分由于她显得风趣,有独到的见解,部分由于她的举止态度让我感到轻

            松自在。她比我大几岁,对于世事知道的比我多,能告诉我许多乐意听
            到的东西。和她在一起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她对我的过错也相当宽
            容,不管我说什么都从不加以限制或阻止。她天生擅长叙述,我则天生
            擅长分析;她喜欢告知,我喜欢提问。我们就这样融洽地相处着,从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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