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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汉的香积厨 /

“你娃再不下来老子走球了。” 如此这般，到芳草街马松家小区门口还
须等待片刻才见他走过来。若马松约你，别急，半个小时后出发可
能你还到早了。

马松带我到芳草街一家小面馆，叫伙计先打碗面汤，他说面汤
是宿醉的“还魂汤”，半碗面汤喝下去身子舒坦，脑门儿渗出细汗。
我点一两肥肠面，一两牛肉面，一两豌杂面，分盛三碗；马松只吃

一碗二两的豌杂面。在江南吃面，二两起卖，浇头可以点多份，价
钱另算；四川是浇头随面上，好在能点一两一碗，价格更亲民。等
面的间隙，马松开始挨个儿打电话联系李亚伟、吉木狼格、胡小波、

杨路、朱民等，敦促他们赶紧出门去瑞升茶楼。
吃完面我俩打车到瑞升茶楼，坐下喝茶扯淡。在成都我只喝碧
潭飘雪，上好的蒙顶山茶配阴干的茉莉花，花茶投入透明的玻璃杯，

开水冲入，绿叶白花相拥舞蹈，跳得没劲了分开，绿茶沉杯底，如
碧潭；茉莉漂水面，似浮雪，饮茶时吹开白花，会想起金庸笔下的
西门吹雪。
马松兀自开始洗牌发牌，来一个凑够三人，立马开始斗地主，

再来一个人搭伙斗四家，我和李亚伟、马松、吉木狼格是老牌搭子。
下午四点后人气渐旺，杨黎、石光华、何小竹等人悉数到场，持茶

围观，见不得马松出牌磨叽，石光华忍不住抽他手中的牌打出去。
约五点半结束战斗，一班人往香积厨喝大酒，无论喝成什么熊
样，必去玉林路白夜酒吧喝二场，喝到夜糜烂，喝到人散尽。玉林
西路的夜色因这伙人而颓废，李亚伟垂首瘫坐马路牙上，马松紧抱

白夜门口的电线杆不松手，像怀抱午夜情人。
白夜是翟永明开的酒吧，常有诗会，或纪录片观影活动。翟姐
诗好人美，外地诗人来成都先找李亚伟在香积厨喝酒壮胆，再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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