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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鳜鱼 /




                     乘兴郑舫提出皖储宾馆将改制承包,建议我出资助他拿下,本
                 来对这种鸡零狗碎的营生我绝无兴趣,或许被臭鳜鱼熏晕了头,竟
                 然脆生生地答应下来。

                     从此,“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次日中午,高耀水老人给我做了红烧划水,选用大青鱼尾,出
                 锅色红汁稠,酱香肥嫩,鱼尾扇骨间的肉味美得销魂。听高老聊他

                 给邓小平做这道菜的趣事,第一天邓公吃罢红烧划水,对他说:“你
                 这道菜好是好,就是缺少辣子。”第二天他烧划水时斟酌加徽州辣椒
                 酱,邓公诙谐地又说:“你加辣子烧得好是好,可是缺少原则。”

                    “治大国,若烹小鲜。”邓公深谙其道。
                     2003 年夏,全国防“非典”期间,我得闲上黄山,在排云楼
                 小住,山上无客,空旷寂寥,一坛五城米酒独酌空山。排云楼老总

                 白力也是好吃佬,他安排厨师给我做红烧臭鳜鱼、凉拌蕨菜、炒苋
                 菜、鲜灵芝炖鸡汤。所有食材全凭挑夫担上山顶,在黄山之巅如此
                 晚餐太过奢靡。臭鳜鱼锅子上桌,用筷子挑开鱼背,轻烟袅袅飘香,
                 内红外白的肉瓣如花散落,入口鲜味尚在舌齿,香气已通过鼻腔冲

                 上脑门儿,晕乎乎的,骨头轻了许多。久闻排云楼的臭鳜鱼为“排
                 臭”,果然化腐朽为神奇,厨师道破缘由,山顶海拔高气温低,鳜鱼

                 腌制发酵时间长,味道自然好吃。黄山自古产灵芝,鲜灵芝炖老母
                 鸡汤,无须其他作料,只用盐调出甘鲜的味道。
                     酒后浑身通泰,信步至排云亭坐下,抬头见上弦月空悬幽蓝,
                 群松微摇作势欲起,想自己年近不惑碌碌无为,闷上心头,靠在亭

                 柱上恹恹睡去。
                     隐约听得啸声,一阵劲风吹散酒意,睁眼看月牙在烟薄墨黑的
                 流云里隐现,细听却是风在松林间徘徊低语;一忽儿又昂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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