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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小女孩扮演犹推克 a 的角色。她们因为极度困倦，会从第四排
长凳上跌倒——如果不是从第三层楼高的阁楼上跌倒的话——并且扶

起来时已半死。她们要被狠狠地推到教室中央，必须在那儿站到讲道
结束，以此对她们进行“救治”。有时她们站不稳了，在地上倒成一
堆，然后就用班长的高凳把她们撑起来。
我至此还没提到布罗克赫斯特先生来视察的事，在我到达学校的
第一个月里，这位先生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也许是待在做执事长的
朋友那儿迟迟未回吧：他不在对于我倒是一种安慰。我用不着说自己
害怕他到来是有理由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来了。

一天下午（这时我进罗沃德学校已三周了），我手里拿着一块石
板 b 坐在那儿，为一道长长的除法算术题伤脑筋，出神地抬眼往窗口
看去时，瞥见一个人影正经过。我几乎本能地认出那个瘦削的体形，
两分钟后学校的全体师生都同时站起来，我不必抬头也知道她们在迎
接谁进来了。他大踏步地跨过教室，很快走到坦普尔小姐身边——她
自己也已站起身——仍然像一支黑柱似的立着，就是这支黑柱曾在盖
茨黑德的炉前地毯上十分不祥地对我皱起眉头。此时我斜眼瞧着这根
柱子。是的，我没弄错，是布罗克赫斯特先生，他把大衣上的纽扣紧
紧扣着，显得更加细长，也更加严厉。

我为这个幽灵般的人感到惊慌是有自己原因的。我还清清楚楚
记得雷德太太怎样不忠不义，对他提到我的脾性如何如何等；记得布
罗克赫斯特先生保证过，要将我的不良品性告诉坦普尔小姐和别的教
师。我一直担心他会照自己说的去做，每天都提防着这个“将要到来
的男人”，他关于我过去的生活言谈的通报，将永远给我打上“坏孩
子”的烙印——现在他真的出现了。
他站在坦普尔小姐旁边，正和她耳语着：我毫不怀疑他在揭露

a 《圣经》中记载的一个少年，他在听取保罗讲道时，因困倦沉睡，从 3 层楼的窗台上掉下
来，扶起来时已经死去，后被保罗复活。
b 可用粉笔在上面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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