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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愿意发挥一下什么更好的才能,而不是艰难地去开那种口;
真愿意为某种不那么恶劣的情绪——而不是那种令人忧郁的愤怒——
增添养料。我拿起一本讲述阿拉伯故事的书,坐下来极力想读读。可
我根本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思想总游移在我和通常让自己着迷的书
页之间。我打开早餐室的玻璃门,外面的灌木林仍然静静的:此时地面
上铺着阴郁的浓霜,没有一点儿阳光和微风。我用长裙的下摆遮住头部
和胳膊,出去来到一片相当幽静的林子里,散着步,但我却在这片静谧
的树林中找不到任何乐趣;这儿冷杉球果在掉落,有秋天凝结起来的残
留物,有黄褐色的叶子——刮过的风把它们吹成一堆堆的,现在都僵硬
地挤到一块儿。我靠在一扇大门上,看着一块空荡荡的田野,那儿没有
羊吃草,短短的青草已被严霜摧残,变成白白的。这是一个相当暗淡的
日子,预示着“大雪来临”的阴沉天空笼罩着一切,然后雪花时时飘落
在坚硬的路上和灰白的草地上,并不融化。我这个够可怜的孩子站在那
儿,一遍又一遍低声问自己:“我该咋办呢?——我该咋办呢?”
忽然间我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叫喊:“爱小姐!你在哪里?来吃
午饭了!”
我很清楚是贝茜在叫我,但我并没有动。这时沿路传来她轻快的
脚步声。
“你这个淘气的小东西!”她说,“为什么叫你时你不过来?”
贝茜的出现,与我心中的思绪比较起来,似乎是令人高兴的,即
使她也像往常一样有些生气。事实上,在与雷德太太发生冲突并战胜
她后,我对于这个女佣一时的愤怒也不太在乎了,我甘愿沉浸在她那
富有青春活力的愉快心境之中。于是我只是用两只胳膊搂着她,说:
“好啦,贝茜!别责骂我啦。”
我的这一举动,比平常我所习惯的任何行为都更坦率大胆,不知
怎的倒让她觉得高兴。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爱小姐。”她说,一边低头看着我,“你
是个有点儿游移不定的孤僻家伙。我想你要去上学了吧?”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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