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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引她到椅子上坐下。就好像她出了什么意外,
或暂时失去了理智似的。然而伊迪丝确信,母亲根本不想
被扶到椅子上,也不想被人如此恭敬而缄默地亲吻,更不
想被小心地询问是否要在房间内用餐。整栋房子里,唯一
以正常方式待她的人是法国女仆吉诺,吉诺几乎和斯莱恩
夫人一样年纪,陪伴了夫人的整个婚姻生活。吉诺跟平常
一样吵吵闹闹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用混杂难辨的法语和
英语自言自语,抱怨着下一件要处理的事情。她毫无顾忌
地冲进客厅,一惊一乍地问女主人:“请问,夫人,老爷
的衬衫要送去洗吗?”一家人顿时感到惊愕,纷纷望着斯
莱恩夫人,仿佛以为她会像一只受到重击后摔得粉碎的花
瓶,心碎到崩溃。“需要,”夫人用一贯平静的语气说道,
“老爷的衬衫当然要送去洗。”接着,她转向赫伯特说,
“我还不清楚,依你看,我该怎么处理你们父亲的遗物?
把它们通通交给管家打理似乎太可惜了,再说也不合适。”
伊迪丝暗想,房子里笼罩着怪异的气氛,只有母亲
和吉诺仿佛置身事外。她从赫伯特、嘉莉、查尔斯和威廉
的眼神中,一眼看出那种不满。但公然表示对母亲的不满
自然是行不通的,他们只能暗暗地坚持自己的主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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