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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路 我们慢慢走














            望乡的牧神













                那年的秋季特别长,一直拖到感恩节,还不落雪。事后大家

            都说,那年的冬季,也不像往年那么长,那么严厉。雪是下了,
            但不像那么深,那么频。幸好圣诞节的一场还积得够厚,否则圣

            诞老人就显得狼狈失措了。
                那年的秋季,我刚刚结束了一年浪游式的讲学,告别了第
            三十三张席梦思,回到密歇根来定居。许多好朋友都在美国,

            但黄用和华苓在艾奥瓦,梨华远在纽约,一个长途电话能令人
            破产。咪咪手续未备,还阻隔半个大陆加一个海加一个海关。

            航空邮简是一种迟缓的箭,射到对海,火早已熄了,余烬显得
            特别冷。
                那年的秋季,显得特别长。草,在渐渐寒冷的天气里,久久

            不枯。空气又干,又爽,又脆。站在下风的地方,可以嗅出树
            叶,满林子树叶散播的死讯,以及整个中西部成熟后的体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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