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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的冬天





                 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
                 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

                 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
                 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

                 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
                 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
                 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

                 与记忆等长,一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
                 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1974 年春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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