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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闲话 /




                 饭香、老板娘靓,客人既饱口福又饱眼福,不来吃才怪。
                     前几日与万夏在园景小酌,聊及重庆人的茶泡饭、血泡饭、尿
                 泡饭。吃茶泡饭的是文化人;袍哥刀头舔血吃血泡饭;尿泡饭专指

                 吃软饭的。古往今来,倒也不乏“吃软饭”的男性,瞧瞧司马相如、
                 牛郎、张生……看来软饭不仅可吃,还可吃出流芳的戏文。



                     十二岁的寒假,我第一次独自去上海。爸爸送我到南京火车站,
                 站台上遇到上海返城知青,她携带多件行李,我们帮助她拎上火车,
                 爸爸托她带我结伴同行。她的名字叫潘妹宝,扎两根粗辫子,长得

                 温婉美丽。她一路不语,凝望漆黑的车窗,不知思绪是在过去还是
                 在将来。我面向车窗,看玻璃上隐约反映车厢内的形色人物,一只
                 手揣进口袋捏紧里面的三十块钱,生怕丢失。

                     火车凌晨抵达上海站,我跟她拎着行李乘公交车再坐轮渡到浦
                 东她的家。她的妈妈热了两碗菜泡饭,我们吃完后歇一会儿,她便
                 骑自行车送我去浦西愚园路。
                     姨妈家没人,三楼小群妈妈叫我去她家里等候。小群和表姐丽

                 妮是同学,她的哥哥在空军服役,父母是大学教授,一家人相貌
                 登样。

                     1976 年的冬天寒冷肃杀,白天弄堂静谧,像无声的黑白电影,
                 天空、建筑、街道,节奏平缓冗长。傍晚下班的人陆续回来,弄堂
                 里流动着灰色。
                     弄堂外是愚园路,街道墙上张贴着周总理的遗像,下面堆满白

                 色纸花。天色连续灰暗,梧桐叶沉沉落下,风吹着叶片在地上细细
                 地摩擦,像蠕动的扁虫;风不大,白纸花轻轻地飞起来,慢慢地落
                 地,颠了颠又飞起来。落叶、纸花散落街道。路人行色匆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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