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1895

醒他还是个孩子，还得要上学，大人只是容忍他待在他们中间。然而
这一次她的意图太明显。他根本不回答，断然地转过身去。

“啊哈，又生气了。”她微笑地说，随后对男爵说，“要他做一个
小时功课真有那么过分吗？”
这时男爵说：“嗯，做一两个小时功课实在没有坏处。”这孩子心
里一凉，一颗心僵住了。自称是他朋友的男爵，曾经嘲笑他是书呆子
的男爵，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两个讲好了吗？他们果真联合起来对付他？孩子的眼中闪着
怒火。“爸爸不许我在这里做功课，爸爸要我在这里休养。”他扔出这

句话，对他的病十分自豪，绝望地紧紧抓住那句话，抓住他父亲的权
威。他脱口说出这句话，像个威胁。而说也奇怪，这句话似乎的确令
那两个人有点儿不自在。母亲移开目光，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他
们之间出现一阵难堪的沉默。男爵终于勉强露出笑容说：“随便你吧，
小艾，反正我又不必考试，所有考试我早都考砸了。”
这句玩笑并没有把艾德嘉逗笑。他只是看着男爵，用审视的目
光，迫切渴望的目光，仿佛想探进他灵魂深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
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而这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安地移动目
光，一柄小小的锤子在他心底匆匆敲击：他开始起了疑心。

灼人的秘密

“是什么让他们变了？”在前行的马车上，那孩子坐在他们对面
思索着。“为什么他们不像先前那样关心我了？妈妈为何在我看着她
时避开我的视线？他为什么老是在我面前开玩笑，装疯卖傻？他们两
个都不再像昨天和前天那样跟我说话，简直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今天
妈妈的嘴唇这么红，一定是涂了口红。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而他
老是皱起眉头，好像我得罪了他。我并没有做了什么事惹他们生气

吧？还是说了什么？不，原因不可能是我，因为他们对待彼此的态度
也跟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就像是做了什么事不敢说出来。他们不像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