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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福尔摩斯说道,“那是从坎伯韦尔路 229 号的约翰 · 安德乌父子帽店买

              来的。”
                  葛莱森听了这话,脸上立刻显出非常沮丧的神情。他说:“想不到你也注意到这
              一点了。那你到那家帽店去过没有?”

                 “没有。”
                 “哈!”葛莱森如释重负,“不管可能有多小,你也绝不应该把任何机会放过。”
                 “对于一个伟大人物来说,任何事物都不是微不足道的。”福尔摩斯像在引用什
              么至理名言。

                 “我找到了店主安德乌,我问他是不是卖过一顶这么大号码、这个式样的帽子。
              他们查了查售货簿,很快就查到了,这顶帽子是送到住在陶尔魁里夏朋捷公寓的住
              客锥伯先生那里的。这样我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死者的住址。”

                 “漂亮,干得真漂亮!”福尔摩斯低声称赞着。
                  侦探得意地说:“接着我就去拜访了夏朋捷太太,但我发现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神情也十分不安。她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当时也在房间里。当我和夏朋捷太太谈
              话的时候,她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睛越来越红。这些自然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

              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像是自言自语,“福尔摩斯先生,你是能体会这种感受的,当
              你发现正确线索时,你会觉得浑身舒畅,激动得使人发抖。我就问道:‘你们听说你

              们以前的房客——来自克利夫兰城的锥伯先生被人暗杀的消息了吗?’这位太太点
              了点头,她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女儿却不禁流下眼泪来。我越看越觉得她
              们对于整个案情必有所知。
                 “我问道:‘锥伯先生是几点钟离开你们这里去车站的?’‘八点钟,’她不住地

              咽着唾沫,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说,‘他的秘书斯坦节逊先生说,有两班去利物浦的火
              车,一班是九点十五分,一班是十一点。他是赶第一班火车的。’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我一提出这个问题,那个女人突然变得面无血

              色。好大一会儿工夫,她才回答说:‘是最后一次。’可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
              极不自然。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她的女儿开口了。她的态度很镇静,口齿也很清楚。
                 “她说:‘说谎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妈妈,咱们跟这位先生还是坦白地说好了。

              后来我们的确又见到过锥伯先生。’
                 “‘愿上帝饶恕你!’夏朋捷太太双手一伸,喊了一声,就无奈地向后倚在椅背
              上了,‘你可要害死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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