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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套着那一件老式双排扣长礼服,腋下通常还夹着一个
包裹。没人知道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可能是一只德累斯
顿陶瓷杯,也可能是一条老菲茨当作晚餐的腌鱼。伦敦人
都觉得他很亲切,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怪人。不过没有人
敢当他面叫他“菲茨”(这个词含有“……的儿子”的意
思),即便是凯·霍兰德也不会。尽管当他经过时,人们
会油腔滑调地调侃“瞧瞧,老菲茨来了”。据说,一生中
最令老菲茨快乐的事情是克兰里卡德勋爵的去世。那天,
老菲茨走过圣詹姆斯街,大衣纽扣孔里别着一枝鲜花。那
些坐在俱乐部窗边的绅士们都知道个中缘由。
菲茨乔治和凯·霍兰德已经认识三十多年,但始终
谈不上是至交。他们一起吃饭时—— 这在布德尔俱乐部或
茅草屋俱乐部是很常见的场景—— 都各付各的,喝的也只
是大麦水。他们会像恋人甜蜜互诉一样,滔滔不绝地谈论
着藏品价格和目录。但除此之外,他们对彼此几乎一无所
知。菲茨乔治先生当然知道凯是老斯莱恩的儿子,但对凯
来说,菲茨乔治先生的家世出身一直是个谜。人们甚至怀
疑,可能连菲茨本人也搞不清楚,毕竟他名字中这个前缀
仿佛有所暗示。当然,凯从未问过这些问题,也并不对此
感到好奇。他们之间有一种近乎完美的疏离。这就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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