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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同”是主张政治上、思想上的整齐划一;尚贤是不论亲疏贵
               贱,平等看待:都是重“齐”而不重“畸”的表现。《尚贤》篇说:


                       不义不富,不义不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虽在农
                   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
                       不党父兄,不偏富贵,不嬖颜色,贤者举而上之,富而
                   贵之,以为官长。



                   儒家讲“尊贤”,讲“贤贤”,也何尝不是“尚贤”。但儒家“贤
               贤”以外,还有“亲亲”,“贵贵”。这样一来,“贤”就不成为用人
               的唯一的条件。孟子说:“亲之欲其富也,爱之欲其贵也。亲爱其
               身,所以富贵之地。兄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根据这
               种理由,虽以象之不贤,也居然可以受封。因为他是舜的御弟,合
               乎“亲”的条件,“贵”的条件,单不合乎一个“贤”的条件是没要
               紧的。这样,儒家的尚贤就有例外,而墨家却无例外;儒家的尚贤是
               相对的,而墨家却是绝对的。“兄为天子,弟为匹夫”,从墨家看来,
               有什么不可呢?在这里不容许有什么特殊情形,也就是看不见所谓
              “畸”。这是墨家和儒家不同的地方。至于《尚同》篇主张天子去“一
               同天下之义”,以免去“一人一义,十人十义”的混乱现象,这是要
               统一思想,更显然表现出墨家尚“齐”的精神。
                   墨家的天鬼观念也和儒家不同,如《天志》《明鬼》两篇,把天
               和鬼讲得活灵活现,好像看见了一样,极明显地主张有鬼论。而其所

               以如此主张的理由,又全从对于人民的实际利害上着眼,全从这种主
               张所起的作用,所收的效果上着眼,并没有讲什么精深微妙的理论。
                   像儒家对于天鬼问题那一套人文主义的见解,他们是没有的。
              《非命》篇也是专从实用上立论,并不像伪《列子·力命》篇那样从
               理论上辨析“力”和“命”的问题。还有“非攻”,是“兼爱”的实
               行;而其以实力帮人守城,反抗侵略,不单空谈了事,又正是他崇尚
               实用的表现。


                                                               先秦思想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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