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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的冬天
劳悌芬穿了一件粗帆布的宽大夹克,长及膝盖,阔腰带一
束,显得五英尺十英寸上下的身材,分外英挺。他把较旧式的一
把猎枪递给我,说:“就凑合着用一下吧。1958 年出品,本来是
我弟弟用的。”看见我犹豫的脸色,他笑笑说:“放松一点。只要
不向我身上打就行。很有趣的,你不妨试试看。”
我原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可是他已经领先向屋后的橡树林
欣然出发了。我端着枪跟上去。两人绕过黄白相间的耿西牛群的
牧地,走上了小木桥彼端的小土径,在犹青的乱草丛中蜿蜒而行。
天气依然爽朗朗地晴。风已转弱,阳光不转瞬地凝视着平野,但
空气拂在肌肤上,依然冷得人神志清醒,反应敏锐。舞了一天一
夜的斑斓树叶,都悬在空际,浴在阳光金黄的好脾气中。这样美
好而完整的静谧,用一发猎枪子弹给炸碎了,岂不是可惜。
“一只野兔也不见呢。”我说。
“别慌。到前面的橡树丛里去等等看。”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努力向野草丛中搜索,企图在劳悌芬之
前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如此,我虽未必能打中什么,至少可以提
醒我的同伴。这样想着,我就紧紧追上了劳悌芬。蓦地,我的猎
伴举起枪来,接着耳边炸开了一声脆而短的骤响。一样毛茸茸的
灰黄的物体从十几码外的黑橡树上坠了下来。
“打中了!打中了!”劳悌芬向那边奔过去。
“是什么?”我追过去。
等到我赶上他时,他正挥着枪柄在追打什么。然后我发现草
坡下,劳悌芬脚边的一个橡树窟窿里,一只松鼠尚在抽搐。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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