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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更重要的是你同他十分般配。”
般配,这个词儿突然使我感到羞愧难当。而且,我从这
个词中透彻地感受到朝仓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令我突
然感到很没趣。道子刚强我纤弱,道子明朗我悒郁,道子热烈
活跃,我孤寂沉静。不过,大凡有这样想法的人,对我并不理
解,我对此很反感。
“反正你不能老待在寺院里,回老家吧,你也不会做个乡
间农妇。一个女人家,即便来东京也不太容易。指望大连的婶
母,那想法更是错误的。凭你的心性,你不能嫁给父母兄弟姊
妹众多的家庭。这些我都给她详细说了,这一点,道子自己也
很清楚……”
“回话不回话,随她去吧。我也跟她说说看。”我说着,水
里泡了不到两分钟,匆匆忙忙擦干了身子。
“可以泡得再长一些嘛,时间这么短,叫人太难为情啦。”
登上楼梯,看到道子走出屋子站到走廊上,呆然地扶着
栏杆。
“哎,怎么啦?”
“啊,洗得好快呀,已经洗好了吗?”
可她的表情却是另一副模样儿。道子似乎若无其事,半是
硬绷着笑脸,向我走来。
“洗得好快呀。”
“乌鸦攫水般的短暂。”
话题扯远了,不行,我随便敷衍了一句。我把毛巾晾在衣
架上,这时候,道子无声地坐在围棋盘对面,目光茫然地落在
膝头上。我动了动身子,坐到她面前,她也不瞧我一眼。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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