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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朝桥头堡走去。道子用寂寞、低沉的嗓音问道:
“您要怎么样呢?”
这句话我听起来很不自然,容易错误地理解为“想把我怎
么样呢”。一个十六岁的尚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我会把她怎
么样呢?我不是正在使得命系此处的活生生的道子,作为完全
不是同一血脉的偶人似的道子,跳跃于空想的世界吗?莫非这
就是恋情?而且,美其名曰所谓结婚,不就是通过扼杀一位女
子而使我的幻想得以复活吗?“您要怎么样呢?”这句悲戚的
话语,听起来宛若打碎一件东西。让纯真、好胜、光洁、闪亮
的道子,作为一件没有荫翳与重量之物,轻捷地飞翔于自由的
蓝天,不管是不是恋爱,是不是结婚,这都是我的祈愿。
我们渡过长良桥。
时雨无声地洒落在急流上。入住的是楼上面对河水的八叠
房间,眼界明亮而开阔。来到走廊上,河水上下游一览无余。
对岸金华山的绿叶雨雾空濛,浮泛着些微的白色。山顶凸现着
仿古城楼三层楼的天主阁。刚才的拖船已经向上游驶去,那幅
远景令人心旷神怡。
“小姐,洗澡水烧好了吗?岐阜的照相馆哪家好呢?”我
向旅馆侍女提出一系列问题。
“眼下客人少,洗澡水要到傍晚才烧呢。照相馆我去问问
账房看。”
“咳,何时才能入浴啊?洗澡水烧热了,立马告诉我一声。”
没有洗澡水,我的计划全都乱套了。我早就设想好了,只
有在我和朝仓在旅馆里轮流入浴的时候,我们才可能分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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