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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走到作业场内部,一直跟着我们到账房。
“给这位东京的客人看看雨伞吧。”
“是你们家的客人吧?”伞店老板带着轻飘的语调大声嚷
嚷道。
“哎,没错。他是东京来的呀!”
“那就只好便宜些啦!”
朝仓买了一把当地名产美浓纸制作的雨伞。
“你是学生哥儿吧?这帽子是哪里的?呶,给我瞧瞧,
嗬——”老板摆弄着我的学生制帽,觉得很稀奇。
刚一走出伞店,不知为何,道子涨红着脸,飞快地穿过作
业场工匠们面前,到外边等待着。对面一排伞店作业场格子窗
一侧,也站满了工匠,他们一起望着我们。朝仓半张着雨伞,
遮挡着面孔,脚步匆匆走了过去,道子也打开了雨伞。我不知
道那些人在看什么。我走近隔着一段距离的道子,说道:
“喂,雨停啦!”
朝仓和道子装着仰望天空,收拢雨伞。
不一会儿,道子抄近路拐向小小的天满宫境内,不太耐
寒的樱树的落叶,仿佛苏醒般地含蕴着秋的微音,沿着湿地飞
跑;接着,又立即被风抛弃,静静死去。由境内后面的田间小
路,不久来到广阔的大道。腿脚矫健的朝仓,疾步如飞,道子
落后了,我和她走到了一起。女人的美色,唯有走在阳光下的
道路上才会准确地裸露出来。我望着步行中的道子。我感到这
位姑娘没有一点儿体臭,带着病态的白皙,快活沉滞于底层,
似乎始终凝望着自己内心的孤独。对于不习惯同女人一块走路
的我来说,望着身高不同的对方愈加感到心情不快。道子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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