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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一段略显陡峭的山坡,他们问我,是抄近路走少两

               千多米的山间小径,还是走原来的康庄大道?我当然选择了抄
               近路。
                   这是一条积满落叶、艰险陡峭、泥滑难行的林间小路。我

               气喘吁吁,反而豁出去了,干脆用两手拄着膝盖,加快了脚
               步。眼看着一行人落下了好远,只能听到树林里传来的说话
               声。舞女一个人高高撩起裙裾,蹭蹭蹭追上了我。她在我后头
               走着,离我两米远,这个间隔既不肯缩小也不肯拉长。我回头

               跟她说话,她不由一怔,微笑着站住回答我。舞女和我说话
               时,我等她追上来,可她仍然站住脚,我不走,她也不动。路
               越发曲折艰险起来,我更加急匆匆迈着脚步,舞女一心一意攀

               登着,她在我身后始终保持两米的间距。山野寂静,其他人已
               经落后很远了,连说话声也听不到了。
                  “您家住在东京哪里?”

                  “不,我住在学校宿舍。”
                  “我也知道东京,赏花时节去跳过舞。那是小时候的事,
               不记得啦。”

                   接着,舞女又问我:
                  “您家父亲还在吗?”
                  “到过甲府吗?”
                   她断断续续问了许多事。还说到了下田要去看电影,也提

               到了死去的婴儿。
                   到达山顶了。舞女将鼓放到枯草丛中的坐凳上,用手帕擦

               汗。然后,她想掸掉自己脚上的尘土,却突然蹲到我的脚边,
               给我掸了掸裤角。我连忙缩回身子,舞女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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