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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馋 /
彪哥吃了一顿稀奇，难得清蒸六斤重的黄皮老虎斑。正值秋末，七
福酒家大厨现场烹煮菊花五蛇羹，其色芬芳，其味鲜绝，品味蛇羹
似曾相识，扫听大厨来历，居然是“蛇王满”厨艺的传人。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据考证，异蛇是“五步
蛇”，皖南又叫“五步龙”，出没于山岭，传说不幸被此蛇咬伤，走
不出五步必死。初中语文课上《捕蛇者说》时我妄想，此生定要尝
尝此毒物。
多年以后的夏天，去株洲参加中国当代陶艺论坛，东道主陶艺
家张尧教授请我和山东陶艺家远宏教授在湘江边消夜，吃当地著名
的口味蛇，厨子从笼里捉出一条黑质白章的蛇活杀，声言此蛇来自
永州。带皮的蛇段用辣椒和老姜爆炒焖烧，蛇是冷血动物，属凉性，
椒和姜辛辣驱寒，它们互相融合激发，在口腔上演“朋克摇滚”。那
晚口味蛇香得可以，辣得可恨。俩教授和我顾不得斯文，脱衣赤膊
上阵，不停用冰镇啤酒浇火烧火燎的肠胃。
近几年常在海南归波楼猫冬，读书观海之余，去乡野兜风觅食。
曾和小友吴成峰游陵水小妹湖，山路崎岖不通，车停路边步行进山，
看到别样景色，空山新雨后，薄烟缭绕湖面，一练瀑布自天上挂下，
连接碧水深潭。傍晚，在吊罗山下小妹湖旁黎族寨子的农家乐，我
们暴吃一锅过山峰炖蚵干，山珍海味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汤浓、
蛇甘、蚵糯，吃得浑身发躁，恨不得投身小妹湖图个痛快。
汤食是南方宴席的重头戏，清汤为上，浓汤次之；本汤为上，
杂汤次之。
我曾试问名厨大董：“什么汤为上品？”
大董说：“花蕊夫人的开水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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