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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 ,





                 显得惊人地单调。回看花开花落,听老先生沙着声念古文,拼

                 命地在饭堂里抢馒头,感情冲动的时候,也热烈地同别人打

                 架,时间也就慢慢地过去。

                     又忘记了是多少时候以后,是星期日,当我从学校里走回
                 家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黄瘦个儿很高的中年男子在替我们搬

                 移着桌子之类的东西。旁人告诉我,这就是王妈的儿子。几个

                 月以前她把储蓄了几年的钱都汇给他,现在他居然从关外回到
                 家来了。但带回来的除了一床破棉被以外,就剩了一个有着几

                 乎各类的一个他那样用自己的力量来换面包的中年人所能有的

                 病的身子,和一双连霹雳都听不到的耳朵。但终于是个活人,

                 是她的儿子,而且又终于回到家里来了。

                     王妈高兴。在垂暮的老年,自己的独子,从迢迢的塞外回
                 到她跟前来,这样奇迹似的遭遇怎能不使她高兴呢?说到儿子

                 的身体和病,她也会叹几口气,但儿子终于是儿子,这叹息掩

                 不过她的高兴的,不久,她那不大正经的媳妇也不知从哪里名
                 正言顺地找了来,于是一个小家庭就组成了。儿子显然不能再

                 干什么重劳力的活了,但是想吃饭除了劳力之外又似乎没有第

                 二条路可走。在我第二星期回到家里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那说话

                 也需要打手势的儿子在咳嗽着一出一进地挑着满桶的水卖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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