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 - 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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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到台前骂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的心
情,静聆神命的姿态。想想看,倘那老柏树无风自摇岂不可
怕?要是野草长得比树还高,八成是发生了核泄漏——听说
契尔诺贝利附近有这现象。
我曾写过“设若有一位园神”这样的话,现在想,就是
那些老柏树吧;千百年中,它们看风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
更迭,浓荫中唯供奉了所有的记忆,随时提醒着你悠远的
梦想。
但要是“爱”也喧嚣,“美”也招摇,“真诚”沦为一句
时髦的广告,那怎么办?唯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
喧嚣的解剂。人一活脱便要嚣张,天生的这么一种动物。这
动物适合在地坛放养些时日——我是说当年的地坛。
回望地坛,回望它的安静,想念中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
角落,重新铺开一张纸吧。写,真是个办法,油然地通向着
安静。写,这形式,注定是个人的,容易撞见诚实,容易被
诚实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场之外遭遇心中的阴暗,在自以为
是时回归零度。把一切污浊、畸形、歧路,重新放回到那儿
去检查,勿使伪劣的心魂流布。
有人跟我说,曾去地坛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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