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 - 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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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他究竟有什么倒霉的特点,或还将有什么不幸的征兆,想看

            看他终于怎样去死,赴死之途莫非还有绝路?那日何日?我

            记得忽然我有了一种放弃的心情,仿佛我已经消失,已经不

            在,唯一缕轻魂在园中游荡,刹那间清风朗月,如沐慈悲。
            于是乎我听见了那恒久而辽阔的安静。恒久,辽阔,但非死

            寂,那中间确有如林语堂所说的,一种“温柔的声音,同时

            也是强迫的声音”。

                我记得于是我铺开一张纸,觉得确乎有些什么东西最好
            是写下来。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记得那份忽临的轻松和快

            慰,也不考虑词句,也不过问技巧,也不以为能拿它去派什

            么用场,只是写,只是看有些路单靠腿(轮椅)去走明显是

            不够。写,真是个办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一条路。
                只是多年以后我才在书上读到了一种说法:写作的

            零度。

               《写作的零度》,其汉译本实在是有些磕磕绊绊,一些

            段落只好猜读,或难免还有误解。我不是学者,读不了罗
            兰 · 巴特的法文原著应当不算是玩忽职守。是这题目先就吸

            引了我,这五个字,已经契合了我的心意。在我想,写作的

            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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