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 - 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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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而如今,向往清晨、街市和宁静






                 难,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譬如那一条蛇

                 的诱惑,以及生命自古而今对意义不息的询问。譬如那两片

                 无花果叶的遮蔽,以及人类以爱情的名义、自古而今的相互

                 寻找。譬如上帝对亚当和夏娃的惩罚,以及万千心魂自古而
                 今所祈盼着的团圆。

                    “写作的零度”,当然不是说清高到不必理睬纷繁的实际

                 生活,洁癖到把变迁的历史虚无得干净,只在形而上寻求生

                 命的解答。不是的。但生活的谜面变化多端,谜底却似亘古
                 不变,缤纷错乱的现实之网终难免编织进四顾迷茫,从而编

                 织到形而上的询问。人太容易在实际中走失,驻足于路上的

                 奇观美景而忘了原本是要去哪儿,倘此时灵机一闪,笑遇

                 荒诞,恍然间记起了比如说罗伯—格里耶的《去年在马里
                 昂巴》,比如说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那便是回归了“零

                 度”,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零度,这个词真用得好,我愿

                 意它不期然地还有着如下两种意思:一是说生命本无意义,

                 零嘛,本来什么都没有;二是说,可平白无故地生命他来
                 了,是何用意?虚位以待,来向你要求意义。一个生命的诞

                 生,便是一次对意义的要求。荒诞感,正就是这样地要求。

                 所以要看重荒诞,要善待它。不信等着瞧,无论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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