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 - 总有人间一两风 填我十万八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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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而如今,向往清晨、街市和宁静






                 个计谋,是阿谀。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疑难却因此更加疑

                 难。我还记得我抱着那只用于阿谀的破足球,抱着我破碎的

                 计谋,在夕阳和晚风中回家的情景……那又是一次写作的零

                 度。零度,并不只有一次。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立
                 于灵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一次次回到那儿正如

                 一次次走进地坛,一次次投靠安静,走回到生命的起点,重

                 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儿?是否已经偏离亚当和夏娃相互

                 寻找的方向?
                     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强力,当然还有

                 阿谀。现在可真是反了——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

                 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

                 早已放弃昔日荣华,一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
                 了;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

                 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的?疯话。再看

                 那些老柏树,历无数春秋寒暑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流光掠影

                 所迷。我曾注意过它们的坚强,但在想念里,我看见万物的
                 美德更在于柔弱。“坚强”,你想吧,希特勒也会赞成。世

                 间的语汇,可有什么会是强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

                 爱者的独信。柔弱不是软弱,软弱通常都装扮得强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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