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2 - 西南联大神话通识课

1. 相传伏羲本是“为百王先首”的帝王，故飨之或见之者可以霸

天下。
2. 上揭洪水故事 1、2、3、4、12、13、18，都以雷神为代表恶势

力的魔王，他与兄妹的父亲（即老伏羲）结了仇怨，时时企图伤害老
伏羲，最后竟发动洪水，几乎将全人类灭绝。这来，伏羲怕雷不是很

自然的吗？所以在《庄子》里，委蛇“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而立”，
是不为无因的。

3. 最后，也最重要的是那以伏羲、女娲为中心的洪水遗民故事，
本在苗族中流传最盛，因此芮氏疑心它即起源于该族。依芮氏的意

想，伏羲、女娲本当是苗族的祖神。现在我既考定了所谓“延维”或
“委蛇”者即伏羲、女娲，而《山海经》却明说他们是南方苗民之神。

这与芮氏的推测，不完全相合了吗？
《海内经》据说是《山海经》里最晚出的一部分，甚至有晚到东

汉的嫌疑。但传说同时又见于《庄子 · 达生》 。属于《庄子 · 外篇》的
《达生》，想来再晚也不能晚过西汉，早则自然可以到战国末年。总观

上揭所有的人首蛇身神的图像与文字记载，考其年代，大致上起战国
末叶，下至魏晋之间。这是一个极有趣的现象，因为那也正是古帝王

的伏羲女娲传说在史乘中最活跃的时期。最初提到伏羲或伏羲氏的典
籍是《易经》（《系辞下传》），《管子》（《封禅》《轻重戊》），《庄子》

（《人间世》《大宗师》《胠箧》《缮性》《田子方》），《尸子》（《君治》，
又《北堂书钞》一五三引佚文），《荀子》（《成相》），《楚辞》（《大

招》），《战国策》（《赵策二》）。女娲则始见于《楚辞》（《天问》）和
《礼记》（《明堂位》），《山海经》（《大荒西经》）。二人名字并见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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