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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越发思念姐姐了。我们盼望姐姐归来已经不仅仅因为馋嘴,
一股浓浓依恋的情感已经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即使无风依然
婆娑摇曳。
终于,盼到姐姐回来了,领着她的女儿。好日子太不经过,
像块糖越化越小,即使再精心地含着。既然已经是渴望中的重
逢,命中必有一别。姐姐说什么也不要我和弟弟送,因为姐姐
来的第二天,正是少先队宣传活动,我逃了活动挨了大队辅导
员的批评。那一天中午,姐姐带我们到家附近的鲜鱼口联友照
相馆。
照相前,她没带眉笔,划着几根火柴,用火柴上烧后的可
怜的一点点如笔尖上点金一样的炭,分别在我和弟弟眉毛上描
了描,想把我们打扮得漂亮些。照完相回到家整理好行装,我
和弟弟送姐姐她们娘俩到大院门口,姐姐不让送了,执意自己
上火车站,走了几步,回头看我们还站在那里,便招招手说:
“快回去上学吧!”我和弟弟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就那样呆
呆站着望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尽头。当我们看到姐姐真的
走了,一去不返了,才感到那样悲恸,依依难舍又无可奈何。
我和弟弟悄悄回到大院,一时不敢回家,一人伏在一棵丁香树
旁默默地擦眼泪。
我们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一直到一种梦一样的声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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