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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人喝水洗涮全仰仗它,每天从早到晚的吵闹声使人无法休

               息,而且水洇得全屋地下潮漉漉的,爬满潮虫。

                   就在这一年元旦前夕,姐姐、姐夫来到北京开会。他们本

               可以住到招待所,但看到家颓败到这种模样,老人孤零零如风
               中残烛,便没有住在别处,而在这潮漉漉、黑漆漆的小屋过夜,

               陪伴、安慰着父亲孤寂的心。这就是我和弟弟甩给姐姐的家。

               那一夜,查户口的不期而至,是为了给父亲耍耍威风看的。姐
               姐首先爬起床,气愤得很。查户口的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姐姐嗓门一向很大:“我是他女儿。”又问姐夫:“你呢?”姐夫

               掏出工作证,不说一句话,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嘴脸,果然,他

               们客气地退去了。那工作证上写着中共党员、呼和浩特铁路局

               监委书记。
                   姐姐、姐夫走的那一天清早,买了许多元宵,煮熟吃时,

               姐姐、姐夫和父亲却谁也吃不下。元宵本该团圆之际吃,而我

               和弟弟却远走天涯。她回内蒙古后不时给父亲寄些钱来,其实
               那本该是我和弟弟的责任。姐姐也常给我和弟弟分别寄些衣物

               食品,她把她的以及远逝的那一份母爱一并密密缝进包裹之中。

               她只要我常常给她写信、寄照片。

                   当我有一次颇为自得地写信告诉她我能扛起九十公斤重的

               大豆踩着颤悠悠三级跳板入囤时,姐姐吓坏了,写信告诉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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