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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边响起,抬头一看,竟不敢相信:姐姐领着女儿再次出现
在我们的面前,仿佛她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一样。她摸摸
我们的头说:“我今儿不走了!你们快上学吧!”我们破涕为
笑。那一天过得格外长!我真希望它能够永远“定格”!
二
在一次次分离与重逢中,我和弟弟长大了。1967 年底,弟
弟不满十七岁,像姐姐当年赴内蒙古一样自作主张报名去青海
支援“三线建设”,一腔慷慨豪壮。姐姐以为他去西宁一定要走
京包线的,就在呼和浩特铁路站一连等了他三天。姐姐等不及
了,一脚踏上火车直奔北京,弟弟却已走郑州直插陇海线,远
走高飞了。姐姐不胜悲恸,把原本带给弟弟的棉衣给了我,又
带我跑到前门买了顶皮帽,仿佛她已经有了我也要走的先见之
明一样。我只是把她本来送弟弟的那一份挚爱与牵挂统统收下
了。执手相对,无语凝噎,我才知道弟弟这次没有告别的分手,
对姐姐的刺激是多么大。天涯羁旅,茫茫戈壁,会时时跳跃着
姐姐一颗不安的心。
就在姐姐临走那天夜里,我隐隐听到一阵微微的哭泣声,
禁不住惊醒一看,姐姐正伏在床上,为我赶缝一件棉坎肩。那
是用她的一件外衣做面、衬衣做里的坎肩。泪花迷住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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