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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功成,工作组还特意请来农场保卫处处长坐镇。
那一晚,是数九寒冬北大荒最冰冷的时候,纷纷扬扬的大
烟泡儿,没有阻挡保卫处处长从十六里外的农场场部赶到我们
的队上。在和知青宿舍一道之隔的队部里,一盏昏黄的马灯前,
保卫处的处长,工作组的组长,我们二队的队长,几个大老爷
们儿,对付一个娇小的小姑娘。但再怎么逼问,她就说了句:
根本没有的事,我交代什么?任凭他们怎么红白脸轮番上阵,
她只是哭,再不说一句话。
在压力面前,有人选择顺从,有人选择屈服,有人选择背
叛,有人选择躲避,有人选择坚持。那一年,我二十二岁,她
还不到十七岁。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那个风雪呼啸的夜
晚,那盏昏黄的马灯前,换成是我,我会怎么样?我能和她一
样吗?
由于她的坚持,我幸免于难。
第二年,刚刚开春的一个黄昏,我独自一人拿着饭盒,垂
着头往队上的知青食堂走。忽然,觉得四周有许多眼睛聚光灯
似地都落在我的身上。那种感觉很奇怪,其实我并没有抬头看,
但那种感觉像是毛毛虫似的,一下子爬满我的全身。
抬头一看,在我前面不远食堂的豆秸垛旁,站着一个姑娘,
手里拿着一个铝制的饭盒。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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