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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然《论语》《檀弓》两书所记孔子对于殷周两代之一视同仁态
度,是全然一样的。
《论语》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
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
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檀弓》殷既封而吊,周反哭而吊。孔子曰:“殷已悫,
吾从周。”
殷练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此外《檀弓篇》
中记三代异制而折中之说甚多,不备录。)
这些话都看出孔子对于殷周一视同仁,殷为胜国,周为王朝,却
毫无宗周之意。所谓从周,正以其“后王灿然”之故,不曾有他意。
再看孔子是否有矢忠于周室之心。
《论语》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
“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
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阳货》章。又同章:
佛肸召,子欲往。)
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
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
予何?”
这话直然要继衰周而造四代。虽许多事要以周为师,却绝不以
周为宗。公羊家义所谓“故宋”者,证以《论语》,当是儒家之本原
主义。然则孔子之请讨弑君,只是欲维持当时的社会秩序。孔子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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