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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wilderment

迷惑

井然有序、有计划、有组织，这是勤奋和高效生活的三大

原则。
在现今以成功为导向的高压世界中，几乎容不下混乱或与混乱
相伴而生的困惑。对精神分析学家菲利普斯（Adam Phillips）而言，

“感到混乱”位居医患关系的核心，因为混乱会促使人接受专业分
析。在他的案例中，病患来找他，是为了搞清楚自己遭遇到的破坏

性关系模式或难以解释的渴望，而他们最希望的，则是菲利普斯能
帮助他们梳理思绪，并加以整理重构，然后再扫除迷雾，使之再度
清明。此类种种对于有序的渴望实在不足为奇。从乱成一团的书桌

到拒绝写日记，杂乱无章的状态有时是顽固与自我挫败，这是潜意
识的欲望想阻挠自己去追求目标，达成渴望、获得成功。

不过混乱未必总是障碍，有时也大有用处。多数人在一团混乱
的文件盒里寻找恼人的发票时，偶尔还会发现某些有价值的东西。
当我们梳理自己混乱的思绪时，同样也可能发现以往不曾有过的想

法，或者串联起我们原先不明白、实则互相关联的事物。
菲利普斯认为在相关的精神分析过程中，这种凌乱的状态是最
有趣的部分。他对于我们刻意创造出来的混乱和困惑的方式——虽

说是在潜意识下进行——尤感好奇。这使我们的人际关系变得纠缠
不清，或是造成工作上的混乱，但追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我们想

28 The Book of Human Emo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