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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ppel Du Vide
虚空呼唤
走在高耸的崖边小径，你心中充满了想纵身一跃的可怕冲动。
当火车高速疾驶而来，你渴望和它迎面相撞。人们会谈及恐高症，
但关于对悬崖的恐惧，实际上与之更有关的情绪是一种想一跃而下
的恐怖冲动，而非自上而下坠落……
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 电影《迷魂记》（Vertigo，1958）
中，当詹姆斯·斯图尔特（James Stewart）追逐着想自杀的金·诺
瓦克（Kim Novak）而爬上摇晃的钟楼楼梯时，令他手脚瘫软的并
非我们所以为的晕眩感。希区柯克巧妙地运镜让楼梯底部滑入前
景，使消失点若隐若现——原来斯图尔特唯恐他会屈服于往下跳的
欲望。法国人为这种令人胆怯的冲动赋予一个名字——“虚空呼唤”
（l'appel du vide）。或许这是人类在心理上玩弄的一种恐怖游戏，为
的是提醒自己危险正在靠近。
但最重要的是，一如法国哲学家萨特（Jean-Paul Sartre）的认
知，虚空呼唤创造出自我本能不足以信任的胆怯不安，以及对自己
的情绪——连同顽皮的不理性冲动都可能诱导我们陷入迷途。
※ 互见：乖僻、快感恐慌；恐怖。
22 The Book of Human Emotio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