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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希腊文明的兴起                                         7



                好了。他促使一般作物丰收的功能开始居于下位,他与葡萄的

                关系,以及饮用葡萄酒导致的疯癫状态,反而上升到了主位。
                    谨慎,或者换成一个更宽泛一点的词——深谋远虑,是文
                明人与野蛮人最大的不同。为了将来的快乐,人愿意忍受现

                在的痛苦,哪怕将来的快乐还很遥远。文明不仅通过深谋远
                虑,还通过法律、习俗与宗教,来核验冲动,这种核验是自我

                管理式的。但是谨慎很容易导致失去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巴
                库斯崇拜者的表现,就是反对谨慎。一个人在醉酒状态下,无
                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重新获得了那种已经被谨慎摧毁的强烈

                感情;他发觉世界充满快乐和美;他的想象原本已经被日常的
                种种顾虑禁锢,如今突然获得了解放。人类最伟大的成就大多

                与酒醉的要素有关,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用热情扫除谨慎。生
                活中如果缺失这种酒醉的元素,就会变得无趣;有了酒醉的元
                素,就会变得危险。谨慎与热情的冲突贯穿历史。这不是我们

                应该选边站的那种冲突,完全支持任何一方都是不对的。
                    在思想领域,清醒的文明,大致等同于科学。但是,纯粹

                的科学,是无法令人感到满足的;人也需要热情、艺术与宗
                教。科学或许可以给知识圈定界限,但是无法给想象设限。和
                后来时代的科学家一样,希腊哲学家中,有本质上的科学派,

                也有本质上的宗教派;大多数宗教派哲学家,都直接或间接地
                受到了酒神崇拜的影响。这尤其适用于柏拉图,以及受柏拉图

                影响,最终通过基督教神学加以体现的一系列后续发展。
                    酒神崇拜的原始形式是野蛮的,而且在很多方面是令人反
                感的。对哲学家产生影响的,并不是这种原始形式的酒神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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