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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的冬天





                 险的悬崖,从背后扑来我们脚边,一转眼,又纷纷向坡底退下。
                 而远处,开普敦平坦的市区正为我们的方便渐渐倾侧过来,更远

                 处的桌湾(Table Bay)与湾外渺漫的大西洋,也一起牵带来了。
                 整个世界为一辆小缆车回过脸来。再看狮子头时,已经俯首在我

                 们脚底,露出背后更开阔的大西洋水域。
                     桌山的缆车自 1929 年启用以来,每年平均载客二十九万
                 人,从无意外。从山下到山顶,两站之间完全悬空曳吊,中途

                 没有任何支柱,这么长而陡的单吊(single span)工程由挪威
                 工程师史从索(Trygve Strömsoe)设计,为世界之首创。全程

                 一千二百二十米,六分钟就到了山顶站。
                     开普敦的屋宇,不论高低远近,都像拜山教徒一般,伏了一
                 地,从桌湾的码头和西北方的大西洋岸,一直罗拜到桌山脚下。

                 但桌山毕竟通体岩壁,太陡峻了,开普敦爬不上来,只好向坡势
                 较缓的狮山那边围了过去。俯视之中,除了正对着邓肯码头,沿

                 着阿德里(Adderley)与雅士道(Heerengracht)那一带的摩天楼
                 簇之外,就百万以上人口的大城说来,开普敦的高厦实在不多。
                 当然不是因为盖不起,而是因为地大,向东,向南,一直到福尔

                 斯湾岸尽是平原,根本无须向空发展。
                     开普敦在南非有“母城”(Mother City)之称,而桌山的绰

                 号是“白发老父”(Grey Father)。这花岗石为骨,砂岩为肌的老
                 父,地质的年龄已高达三亿五千万岁,但是南非各城之母迄今不
                 过三百多岁,也可见神工之长,人工之短。

                     雅士道的广场上有一座铜像,阔边毡帽盖着披肩长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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