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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选择,也不求甚解。她只是在旅馆的客厅等处发现有些小
说和杂志,随之借来读读罢了。不过,她也记住了一些新锐作
家的名字,这些名字岛村基本都知道。然而,她的口气仿佛是
在谈论外国文学遥远的故事,充满了一个毫无欲求的乞丐的哀
鸣。岛村想,这就好比他借助外国书籍上的照片和文字,相隔
万里,凭空想象西洋舞蹈究竟是什么样的舞蹈一样。
她又兴致勃勃谈起自己没有看过的电影和戏剧,似乎好
几个月都在如饥似渴寻找这样一位谈话的伙伴儿。一百九十九
天前那阵子,也是这般热烈地交谈着,并且主动投到岛村的怀
抱。她好像忘记当时是如何的冲动,她自己的语言所描画的情
景似乎又使她的身体燥热起来。
但是,这种对于都市事物的憧憬,如今也实实在在变得无
可指望了,只成了缥缈的梦境。因此,较之那些都市逃亡者高
傲的不平情绪,她更有着强烈的单纯的徒劳之感。她自己丝毫
不因此而表现一副颓唐的样子,但在岛村眼里,却充满莫名的
哀怨之情。假如一味沉沦于这种境况,那么岛村自己的存在也
将变得徒劳,而陷入迷茫的感伤之中。然而眼前的她,在山野
气息的熏染下却焕发着青春的朝气。
不管怎样,岛村都要对她重新审视,她现在当艺妓了,反
而难于开口了。
那个时候,她烂醉如泥,浑身麻木。
“什么呀,这个玩意儿,是什么呀?畜生,畜生!我累了
啊!这玩意儿。”她烦躁不安,照着自己的膀子猛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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