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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
“不是天天都记,也有间断的日子。这山里头的筵席还不
都是老一套?今年买到了每页都带月日的,谁知又失算了,因
为一写就写得很长。”
比起日记,更让岛村意外的是女子记录小说的举动。没想
到她从十五六岁时候起,就把读过的小说一一记下来了,这种
杂记本有十本之多。
“写不写感想呢?”
“不会写感想,只是记下题目和作者,还有书里出现的人
物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关系,等等。”
“光是记下这些有什么用啊?”
“是没有用。”
“简直是徒劳。”
“可不是吗。”女子毫不介意地明确回答。她深深地盯着
岛村。
完全是徒劳!岛村不知为何,总想再强调一下,这时,他
全身忽然被寂静征服了,这种可以倾听积雪崩裂的寂静,竟是
从女子身上产生出来的。岛村明明知道,对于女子来说这并非
徒劳,他的脑袋瓜里蹦出“徒劳”这个字眼儿,反而使他感到
她的存在是多么纯粹。
从她话里可以得知,这女子所说的小说,同日常所使用的
“文学”这个词儿毫无关系。她和村里人之间谈不上什么友谊,
只是交换着读读妇女杂志,然后完全孤立地各人看各人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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