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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欢喜之心 慢度日常
棺材,伏在土炕上,一直哭到天明。
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希望它是真的。倚闾望子,望
了八年,终于 “看” 到了自己心爱的独子,对母亲来说不也是
一种安慰吗?但这是多么渺茫,多么神奇的一种安慰呀!
母亲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我的婶母
这里指的是我九叔续弦的夫人。第一位夫人,虽然是把我
抚养大的,我应当感谢她;但是,留给我的却不都是愉快的回
忆。我写不出什么文章。
这一位续弦的婶母,是在 1935 年夏天我离开济南以后才同
叔父结婚的,我并没见过她。到了德国写家信,虽然 “敬禀者”
的对象中也有 “婶母” 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却是一个空洞的概
念,一直到 1947 年,也就是说十二年以后,我从北平乘飞机回
济南,才把概念同真人对上了号。
婶母(后来我们家里称她为 “老祖”)是绝顶聪明的人,也
是一个有个性有脾气的人。我初回到家,她是斜着眼睛看我
的。这也难怪。结婚十几年了,忽然凭空冒出来了一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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