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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蔓蓼、木贼和车前草等堆成一大堆，在地上生起

小火，添上些木块，再盖上些青草，让火慢慢闷烧。这
时便有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如泉水缓缓流动，从金黄的
桑树梢上冒出，飘浮于蓝色的湖水之上，最后融入远山

和天空的蔚蓝之中。此时，四邻农家都出来干活儿了，
乡亲们的各种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在我的泉井旁有两位
老妇在洗衣服，她们边洗边聊，还用“真巴不得”和

“我的天啊”之类漂亮的词汇来加强语气。一位名叫图
里奥的漂亮男孩，阿尔弗雷多的儿子，正光着脚从山谷

里走上来，我还记得他出生那年，当时我已是蒙塔诺拉 1
人了，如今他已十一岁了。他身上穿了件已经洗得变了
形的紫色衬衫，站在那里，映着身后碧蓝的湖水，煞是

好看。他赶着四头灰色母牛来这秋天的草场放牧。母牛
毛茸茸的粉红色的口鼻，闻嗅着从火堆里飘到它们鼻子

上的缕缕青烟，它们的头彼此厮磨，或在桑树干上磨蹭。
母牛往前小跑了二十来步，在一排葡萄架前停了下来，
一俟它们扯拽葡萄藤，小牧童就对它们发出呵斥，牛儿

1. 蒙塔诺拉（意大利语：Montagnola），瑞士南部提契诺州的一个小村
庄，临近瑞士和意大利边境，俯瞰着卢加诺湖。1919 年，黑塞迁居瑞
士，几乎有半生时光居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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