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6 - 莉莉的诺言

034 莉莉的诺言

“莉莉，”他说，“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也许你知道我想对你说

什么。”
我可能点了点头，也可能哭了一会儿。
“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我走了以后，他们会比以往更

需要你，还有你的母亲也需要你。”
我想他可以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很自豪能为他分担责任。

我已经习惯于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照看小家伙们身上——检查贝拉的
作业，给拜尔陶梳头。我所有的弟弟妹妹都很尊敬我，他们从不怀
疑我。我仍然对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很快就向他做出

保证。
“当然，爸爸。永远。”

我们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承诺将意味着什么，我会把它放在心里
多久，如果我让他失望了，我会有多痛苦。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谈话。几天后，他就去世了，是在一个

星期五的凌晨。那天我们醒来时，母亲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失去
父亲的感受是可怕的，以前每个周五晚上，我们这些孩子会在他面

前站成一排，低下头，等待他沉静地念诵祷词。现在我们必须度过
人生第一次没有父亲参与的周五晚上。
爸爸得的是肺炎。如果再晚几年，抗生素可能救得了他。他的

年纪并不大，只有 50 多岁，是家里兄弟中最年轻的。然而在某种程
度上，尽管这听起来很奇怪，现在我觉得他在那个时候去世是件幸

事，至少他躲过了那些即将到来的痛苦。他永远也不用知道家人的
命运。
有人——我想是伊米——把父亲过世的消息告知了犹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