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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摔下来。不过那时一坐进被炉,大体就那么睡着
              了。”驹子将手伸进被炉的被子底下试了试,然后去取火。

                  岛村环顾一下这座奇怪的房子,南边只开着一扇低矮的
              窗户,细木格子门新贴了纸,光线很明亮。墙壁上仔细地糊着
              白纸,所以好似钻进了旧纸箱子。但头顶的屋脊内部整个儿低
              俯在窗户上,脑门上仿佛笼罩着一团“黑色的寂寞”。他猜想,

              墙壁的对面该会是怎样的呢?这座房子犹如吊在空中,有一种
              不稳定之感。但墙壁和榻榻米虽然古旧,却非常清洁。
                  驹子蚕一般透明的身体,就住在这里吗?

                  被炉上的被子是和防雪裤一样的斜纹棉布做的,衣箱陈旧
              了,却是纹路整齐的桐木,浸染着驹子东京生活时期的馨香。
              与此不大相称的是那只粗糙的镜台。红漆的针线盒依然闪耀着

              华贵的光泽。墙上嵌入一块块木板,那是书柜吧,上面垂挂着
              毛织的帘子。
                  昨夜的宴会服挂在墙上,衬衫露出枣红的里子。

                  驹子拿着火钳,很麻利地登上梯子。
                 “虽说是打病人屋里取来的,但这火可是干净的。”她低俯
              着刚理的发髻,拨弄炭火。听说病人患的是肠结核,是回老家
              等死的。

                  虽说老家,少爷也不是生在这儿。这村子是母亲的娘家。
              母亲在港镇做艺妓,后来就在那里当舞蹈师傅,没到五十岁就

              患上中风病,回到这个温泉地疗养。少爷从小就喜欢摆弄机
              器,进了一家钟表店,留在港镇。不久又到东京,上了夜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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