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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玻璃窗里叶子的容颜时,山野的灯火从她眼前流去,灯火
              和眼眸相重合,欻然一亮的当儿,岛村为着那种难以言说的美

              丽而惊颤不已。他抑或回忆起昨夜的印象来了吧?说到这个,
              他也同样想起镜里一派白雪之中浮现出的叶子的红颜。
                  他加快了脚步。尽管生就一双肥硕、白嫩的腿脚,但喜欢
              登山的岛村,一面眺望着山野,一边轻松愉快地走着。不觉之

              间便疾步如飞。对于随时拿得起放得下的他来说,那夕暮的镜
              子和晨雪的镜子,很难使人相信是人工做的。那是一面自然的
              镜子,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

                  就连刚刚离开的驹子的小屋,也已经成为遥远的世界。他
              对自己甚感惊讶,登到坡顶,一位按摩师傅走来,岛村立即钉
              住她问:“师傅,能给我揉揉吗?”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罢,她把竹杖夹在胳肢
              窝里,右手从腰带里掏出带盖的怀表,用左手指摸索着表盘。
                 “二时三十五分过了。我三时半必须赶到车站,不过迟一

              点儿也没关系。”
                 “你能清楚地知道钟表的时间?”
                 “我把玻璃盖子拿掉了。”
                 “一摸就能知道了吗?”

                 “数字摸不到。”她又一次掏出女子用起来稍大的银制大
              怀表,打开盖子,这里是十二点,这里是六点,正中间就是三

              点。她按着手指示意地说。
                 “然后加以推算,一分不差不敢说,但绝不会有两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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