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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是片刻 一地鸡毛是日常
无可忍的时候,才用颓废的办法,以求暂时的遗忘;正如糖面
金鸡纳霜丸一般,面子上一点甜,里面却到心都是苦呀!友人
某君说,颓废便是慢性的自杀,实能道出这一派的精微处。
总之,无论行乐派、颓废派,深浅虽有不同,却都是“伤
心人别有怀抱”;他们有意或无意的企图“生之毁灭”。这是求
生意志的消极的表现;这种表现当然不能算是好好的生了。他
们面前的满足安慰他们的力量,绝不抵他们背后的不满足压迫
他们的力量;他们终不能解脱自己,仅足使自己沉沦得更深而
已!他们所认识的自己,只是被苦痛压得变形了的、虚空的自
己;绝不是充实的生命,绝不是的!所以他们虽着眼于现在,
而实未体会现在一刹那的生活的真味;他们不曾体会着一刹那
的意义与价值,仍只是白辜负他们的刹那的现在!
我们目下第一不可离开现在,第二还应执着现在。我们应
该深入现在的里面,用两只手揿牢它,愈牢愈好!以往的人生
如何的美好,或如何的乏味而可憎;以往的我生如何的可珍
惜,或如何的可厌弃,“现在”都可不必去管它,因为过去的已
“过去”了——孔子岂不说“往者不可谏”么?将来的人生与
我生,也应作如是观;无论是有望,是无望,是绝望,都还是
未来的事,何必空空的担心呢?要晓得“现在”是最容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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