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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用;自然的,到了明天,又须等待明天的明天了。这种人到
死的一日,将还留着许许多多明天“要”做的事——只好来生
再做了吧!他们以将来自驱,在徒然的盼望里送了一生,成功
的安慰不用说是没有的,于是也没有满足的一刹那!“虚空的
虚空”便是他们的运命了!这两种人的毛病,都在远离了现
在——尤其是眼前的一刹那。
着眼于现在的人未尝没有。自古所谓“及时行乐”,正是此
种。但重在行乐,容易流于纵欲;结果偏向一端,仍不能得着
健全的、谐和的发展——仍不能得着好好的生!况且所谓“及
时行乐”,往往“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借此掩盖悲哀,并非
真正在行乐。杨恽说,“及时行乐耳;须富贵何时!”明明是
不得志时的牢骚话。“遇饮酒时须饮酒,得高歌处且高歌”,明
明是哀时事不可为而厌世的话。这都是消极的!消极的行乐,
虽属及时,而意别有所寄;所以便不能认真做去,所以便不能
体会行乐的一刹那的意义与价值——虽然行乐,不满足还是依
然,甚至变本加厉呢!欧洲的颓废派,自荒于酒色,以求得刹
那间官能的享乐为满足;在这些时候,他们见着美丽的幻想,
认识了自己。他们的官能虽较从前人敏锐多多,但心情与纵欲
的及时行乐的人正是大同小异。他们觉到现世的苦痛,已至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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