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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语 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给我看病。光美又陪我到台大校医院去请内科主任为我检查治
疗。风声也传到了包德明校友耳中。在宴会上她告诉我,她有
祖传的治喘的灵丹妙药,答应能送到我下榻的富都大饭店。我
在下意识里暗自思忖:散会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送药不过是
一句安慰我的客套话而已。焉知我回到旅馆,到了深夜,包女
士的妙药竟真的送到了。我虽已经睡下,但衷心的感激与敬佩
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包女士还答应,我回大陆后,她将把药
方寄给我。我回到燕园以后不久,包女士的信立即飞来。到了
此时,我真是动了感情。我已至垂暮之年,平生经历了几个时
代,自认为已经能“悲欢离合总无情”了。其实这只是一个假
象,台北的朋友们,其中当然有包德明和林光美,一下子就用
她们的行动证明了,我并没有达到“总无情”的境界。“血浓
于水”这几个字让我不得不丢掉我那个幻觉,承认了,即使自
己到了茶寿之年,我仍然是充满了感情的。对春花、秋月、夏
雨、冬雪,对友谊,对人间一切美好的事情,我仍然是非动真
感情不行的。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第二次从台湾朋友嘴里听到“血浓于水”这四个字,是
在另一次宴会上。因为宴会过多,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是哪一次宴会上,谁是主人也完全忘了。但是,参加宴会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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