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6 - 谢谢你是我妈妈

我只是开开玩笑，却把暴发户吓着了。他以为我

想向他要钱，因而立刻变得心不在焉，咳个不停，在
突然发现大厅最远的另一端有熟人时，不得不过去打
声招呼。

柏林的朋友们，容我省略如何与东家一起享用午

餐的经过。餐厅洁白明亮，餐桌、餐具何等美观，佳
肴美酒，难以详述。看着暴发户们吃饭，给了我许多
启示：他们十分重视吃饭的姿势，分寸拿捏得宜。他

们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山珍海味，脸上带着庄严、
充满责任感的表情，以及些许轻蔑的潇洒。他们以古
老的勃艮第酒瓶斟酒，表情既轻松又痛苦，仿佛正在

吃药似的。看见他们这副德行，我一直为他们祈福。
然后，我顺手塞了个苹果和小面包当作晚餐。

你们问我，为什么不去柏林？是的，其实这有点
奇怪。可是我比较喜欢这里，我就是有点自以为是，

既不去柏林，也不去慕尼黑，因为对我而言，那里的
黄昏山色不够艳红，我会怀念这儿的一切。

（191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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